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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格伦的主要研究方向是鸟类、哺乳动物以及河流生态系统。为此,他经常在亚利桑那州索诺拉沙漠附近的河流扎营观测该地区的生态。
在 2015 年、2016 年和 2018 年的夏天,隆格伦等人每隔几周就对每一条溪流进行一次调查。
炎热干旱的天气,早已导致这些溪流断流,干涸的河床都露了出来。但是他们发现这些溪流较为低洼的地方经常会一些深入河床之下的坑,看上去就像井一样,里面常会有一些水。
他对此非常好奇,于是在洞口附近摆设了检测运动物体的摄像机。在一次偶然的露营中,他发现了异常的东西。
在镜头里,他找到了这些洞的创作者 ——Burro—— 其代表的是属于马科动物的小驴。
画面中,小驴们会认真地用前肢挖井,然后就有了沙漠上一个个洞。这些洞的表面会间歇性地有一些水,有的洞的表面甚至持久存有水。看来,驴真的会挖井取水。
为了进一步研究,隆格伦众筹了摄像设备。他们记录了马和驴挖出的水井,并将其与沙漠流中动物可获得的地表水相比。
发现其中一些驴井从地下冒水是间歇性的,而另一些则是永久性的,后一种起到的作用就和地表水无异了,相当于开发了新水源。
他和他的团队还设置了相机陷阱,以了解其他动物如何利用驴挖出的这些井。他们发现,被 “挖掘驴” 挖出的水坑深达六英尺(两米)深,这可增加原生沙漠物种的水利用率,并缩短了干旱时期重要水源之间的距离。
在夏季最热和最干燥的时期,这些井尤其重要,因为它们在某些地点提供了唯一的可用水源。
他还拍摄到,不仅仅是小驴能饮用到其中的水,该地区整个生态系统中的生物都享受到了这口井带来的水资源优势。
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比如三叶杨就特别喜欢生长在废弃的 “驴井” 中,植物也喜欢长在这些井里。
因此,隆格伦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那就是驴子是防止沙漠溪流逐年极端变化的 “缓冲器”。
他说:“驴井在系统中保持了水分。几乎所有您能想象到的物种都使用了这些驴井...... 使用这些井的动物包括鹿、山猫、各种鸟类,甚至包括黑熊。研究小组甚至发现了驴井周边一些干枯的树上重新发芽,表明它们还充当着植物苗圃的角色。”
动物要生存,首先就要适应环境,不同环境下的动物要适应不同的环境,相对而言,热带雨林等地方的动物生存环境要比荒凉的沙漠中好得多。
在旱地环境中,水是主要的有限资源,生态学上的相互作用强度很大程度是由水决定的。
但过强的相互作用可能会使生态学的动态变化变得不稳定,如果动物喝不到水,那么它们只能退一步选择直接通过食物解决水的摄取。如此,生物间的相互作用会非常强,对水的争夺也更加激烈。
比如狼群会捕捉更多的猎物,食草动物会食用更多的植物。除了破坏物种的多样性,还会进一步造成荒漠加剧,对整个地区生态形成恶劣影响。
据了解,“驴井” 能将水资源提升到 332% 的水平,最高甚至能达 1450%。驴走到一处挖一口井,也能极大减少水资源之间的距离,平均间隔距离降低了 65%。
这意味着,原本在某片区域因为争夺水资源而发生的斗争可能因为 “驴井” 消失了,动物间的相互作用也得到了缓和。
然而在美洲,驴并不受欢迎。别看驴现在分布世界各地,但是他们的共同祖先就在非洲。
曾有科研团队采集了 9 个国家的 126 头家驴、1 头非洲野驴和 6 头亚洲野驴样品,他们通过全基因组重测序检测了大量的基因组遗传变异,为遗传改良提供了宝贵的资源。通过系统进化分析和主成分分析,可以明确世界上所有家驴均起源于非洲野驴。
种群遗传的关系分析,进一步表明热带非洲家驴群体与非洲野驴关系更紧密,埃及家驴群体次之,还表明家驴可能驯化于热带非洲,随后通过埃及扩散到欧洲、中亚及东亚。但是随着内燃机的出现,它们的使用量下降了。
隆格伦说:“从那时起,它们就被作为‘入侵生物学’进行了研究,人们普遍因为它们不是当地野生动物的一部分,而把它们视作生物多样性危害的媒介。”
这就像中国禁止食人鱼、巴西龟在河流里放养一样;同样,中国的西伯利亚虎如果到了非洲大草原,估计也会破坏当地的食物链平衡。
隆格伦没想过推翻上述论调,但觉得用在驴身上太过狭隘,阻碍了科学家对它们对生态系统的影响有更细微的了解。
他推测,直到大约 12000 年前发生神秘的灭绝事件之前,在北美漫游的马,大象和其他大型动物可能曾经扮演过类似挖井人的角色。
伦格伦和他的同事们在论文中说,随着人类活动和气候变化减少了这些地区水源的数量,这些驴井将变得越来越重要。
驴能打井,进而找到水源。在戈壁和荒漠地区,驴这种可以找到埋深浅的水源的特殊技能,可能是通过嗅觉完成的。
故此,动物具备的一些能力让人望尘莫及,而本次研究也可在一定程度上给驴 “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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